煮了些弯弓,味道依然是清澈而甜的,倘若有半天没有茶,那迫切的想喝的感觉,尤其强烈。 喝过上乘的,就再不能饮下了。唇齿能受,心却不能服了。到底还是有些骄矜。
上周阅读高效,四本书通读,杨绛先生两本,西晋和明史各一本。上周也更温暖有爱,与团队爱心公益活动参加两次,个人公益培训四场。忙忙乎,满满乎,不断结识那些心境澄明的人,出乎意料的被荡涤和滋养,自是人间芳菲处处。有诗云:时人不识余心乐。却是道尽无边滋味。
办公室又是格外的好,连最明媚最热烈的阳光都是安详的,时间里有一种明亮的香。望窗外的远山,是旷达的,看眼前的楼宇,也是简明的。最好的心念,是外相已寂。工作的思索,与人的联系,就某个问题的言说,都是线条清晰而明确。偶尔窗外,也有鸟在枝头,虽百啭千声,都是随意的自在,没有一丝多余的鼓噪。
忽想起某处的水塘了,今年甚至没有去独赏一次柳。此时,该是荷花正好,那叶子,那花茎,人去,或不去,都是清操独守。其实,并没有多少人去,人们大多都会拥挤在英歌石的植物园,因为隆重和热烈,总是耀眼。却,我从未去。常以为太繁华的景观,花若成海,毕竟容易对花会不经意,连赞叹都会变得笼统,更何况全覆盖式的欢呼,是另类冷漠。我是不喜欢这样以热烈样子去冷漠每一株花木的。也便如此,更钟情于那些偏处,幽深。恰,柳,因此处有水,倒影相映,成就一份精致的清纯。
旧年,我会偶去。一个人在池水边,长时间蹲在那里,看蝌蚪,说是看,实际上是默然相陪。他们很活跃地来回游走,尽世界无忧之欢。或又晚,藕花幽风,连思绪都会无染。或更晚,睡莲还在,会很零丁,但依然有花,那花在秋的深凉中,有着别样的精魂,婉约冷媚,很颤动人心的。倘若只剩下一朵,我是更加格外爱的,甚,万般情愿与其共凋零。
对单独的关注,无论草木,还是人事,倘若和我曾经有过恰好的相遇,在我是精心的。“独怜幽草涧边生”,似乎更体现一种情怀。或以为现世,多半有人习惯温暖之上的炽热,繁华盛极,在那种明光里,每个参与者,皆可以被镁光灯射过,虽以为好,但终不过意,也不愿参与。倒是那寂冷中一点微光,更愿全身去做。
这大抵是骨子深藏的审美,譬如,我赏画也是。清人任颐的《人物图》,实在只是一个人,一个人斜倚栏杆,望眼看尽,而眼前青竹叶瘦,那单手托腮的心,必也是瘦极了的,甚,不忍,画中有风,恐吹乱她的心。这画,深吸我,牢牢地嵌在魂里了。陈录的《烟笼玉树图》,更是长迷,枝干是孤冷的,花是独寂的,让人忍不住,让这枝,让这花,长在心上,以血肉的温度伴生伴开才好。
世间有乐,多是众的。而世间深乐,却是独的。不痛的涉世,与深乐到底无缘。真实的经过和故事里的白描,都不过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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